第(2/3)页 “告诉我你不是来找我发呆的,波本。” 琴酒的话将安室透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室透的目光从古川久弥沙的身上移开——这就是他强迫自己不来看她的原因。 一看到她,他仿佛就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视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他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琴酒:“找到麦斯卡尔的踪迹了。” 琴酒的目光也动了,他也终于舍得从古川久弥沙身上挪开视线,看向了安室透手中的资料。 “机场中拍到了他办理手续的影像。” 琴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再度看向了床上的人:“假的。” 安室透没有开口。 组织里人手起码五本护照,都是有明确过往经历的真实身份,用以执行各种任务,且在贝尔摩德的引导下,多少懂一些易容化妆的技术。 没有人会蠢到用自己的真实面貌和真实姓名来逃避追杀。 更何况是麦斯卡尔那样蛰伏已久、心思周密的人。 “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不要再有下次。”琴酒的语调毫不留情,却又意有所指。 安室透捏着资料的手指微微一紧,知道琴酒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是的,他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会将这么明显的线索搞错。 他只是……给自己寻找了一个借口。 一个能进入这个病房、前来探望的借口。 安室透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将这份资料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走在空荡的病房走廊中,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里是组织开的病院,虽然平日里也会接受普通患者作为掩护,但在古川久弥沙入院后,这一整层便被清了出来,专门设了各项安保。 如今整层楼渺无人迹,倒也不会有人看到他这样一反常态的颓然姿态。 安室透靠在走廊的空椅上,闭上了眼。 他已经连着几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繁杂的事物与心绪压得他无法入眠,即便吞了大量药片助眠也无济于事。 如今他也只是想,在这个离她稍微近一点的地方,悄悄休息一下吧。 古川久弥沙睡了很长的一觉,算不上多舒适酣恬,却多少松缓了一下她的情绪。 ——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所扰,休息过后,多少能恢复一些。 “你准备好醒来了吗?宿主。” 古川久弥沙长舒一口气:“既然打定了主意留下来,那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睁开眼睛面对现实、解决问题、脱离困境,才是她的性格。 “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睁开眼可能有点……” 系统的声音姗姗来迟,古川久弥沙已经睁开了眼。 ——然后一眼撞入了正紧紧盯着她的,琴酒的眸中。 “刺……激……” 碧绿的瞳底沉着从未有过的柔色,就这样专注而细致地将她望着。 古川久弥沙:…… 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太对。 不然为什么会看到琴酒守在她的床边,还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怀疑自己做了什么还没醒来的噩梦,再度睁眼,已经看到琴酒“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是他的椅子被带倒在地的声音。 琴酒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病床上几乎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睁眼了。 他的脑中难得空白了一瞬,再凝神看去时,她的双眼再度合上。 ……果然是幻觉吗。 下一秒,那双眼再度睁开。 他在她清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失态的身影。 琴酒看到自己猛地站起,甚至带倒了身后的座椅,然后冲到了她的床前,握住了床边的栏杆。 他是想握住她的,但却在那一刻伸不出手。 ——他怕这一切是幻觉。 这是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害怕的情绪。 他的手指在床边的护栏上捏紧又放松,反复数次,却始终没有松手。 琴酒几乎连呼吸都放缓了声音,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幻梦。 然后他看到病床上的“美梦”朝自己眨眨眼,皱起了眉。 “你身上的烟味好重,离我远点。” 安室透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的。 ……不,或许他真正该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睁开眼,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匆匆朝这里赶来——这层楼被严密监控,没有琴酒的允许,没有人能上来。 但现在他们上来了,还如此步履匆匆的样子。 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 安室透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对方不认识他,但知道能在这层楼待着的都是相关人士,也不瞒他,“病人醒了。” 说着便绕过了挡路的安室透,冲进了病房。 安室透愣在原地,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醒了?谁醒了? ……病人?哪个病人? 但脑中的宕机只有一瞬,在清醒地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的时候,翻涌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的神智。 安室透不记得自己如何奔向的病房,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病房内。 床上那个苍白的人睁开了眼,听到了他的动静后,灵动的目光转向了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呀,波本也在呀?” 安室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听着熟悉的声音,眼眶骤然一酸,已经有水光积了起来。 古川久弥沙看着他的这幅样子,微微一愣。 安室透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将眼眶中的涩意压了下去。 他走上前去,绕过了那些给他做检查的医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嗯,你醒了?” 她的指尖还有些冰凉,十分柔弱无力的模样,就这么任由他捏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