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这一片静谧微妙的氛围中,天香姑娘却突然身形一顿,膝盖一曲,跪倒在地, 她的头颅几乎要触碰到船板上,姿态谦卑至极: “齐光宗行走风瑶,特于此恭迎特使大人莅临,愿大人万福金安。” 被称为特使大人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动作优雅而从容, 随即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他并未让天香姑娘起身,只是淡淡地问道: “楚君寅今日何时抵达的海陵郡?” 天香姑娘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可闻: “回大人,应是申时初刻。” 特使大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从袖口内缓缓抽出一张泛黄的油纸, 其上绘制着繁复精细的楚国地图,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城池都清晰可见。 “这家伙到底在谋画些什么?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快要把整个楚国都跑了个遍。” 特使大人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将楚君寅走过的路线一一串联起来,不断翻看着,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端倪。 然而即便他如何费尽心机,如何仔细推敲,却也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香姑娘的头颅依旧深深地埋在地面之上,她的身体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此刻的船舱内,静谧得只能听见特使大人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击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却在这份宁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特使大人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问道:“楚君寅今日上船之后,可有离开过这艘画舫?” 天香姑娘闻言,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楚君寅与他那弟子修睦真人自上船以来,未曾离开过半步,始终逗留在船舱之中。” 特使大人听了天香姑娘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就在这时,他忽然一拍手,只见船舱的阴影处, 一个人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立在了他的身旁。 这人看似只如一个少年般,上半身着一袭天蓝色的道袍, 而奇特的是,他的下半身则仿若流水,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形态。 特使的目光锐利如鹰,他缓缓转向身旁那位身着天蓝色道袍的道人问道: “林兄,你在这海陵郡的四周,可曾察觉到楚君寅的气息?” 道人轻轻摇头,神色凝重: “没有,我仔细探查了一番,整个海陵郡唯有这艘画舫之上,还残留着他的一丝气息。” “这足以证明,他的确未曾离开过这艘船。”特使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楚君寅千年都未曾踏出楚都半步,此番出游已有半年之久,却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那么他此番出游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兄”微微皱眉,似乎对特使的推断有所保留:“说不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外出游玩,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呢?” “毕竟千年的时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漫长了。” 特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好似洞若观火: “这不可能。楚君寅曾经被誉为楚国千年一遇的天才,他的心中藏着怎样的仇恨与执念,你我皆知。” “若是有人欺他、辱他、逼他、胁他,而且他也已经隐忍了千年之久,你认为,他会轻易地放弃这份仇恨,选择逃避吗?” “林兄”闻言,蓦然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那自是不可能。楚君寅,他绝非池中之物,也绝不是这般轻易言弃之人。” 楚国在齐国的压迫之下,已经忍辱负重了太久。 每年向齐国呈上的岁供,都是一个令人瞠目的天文数字, 而这些数字,无一不是齐国精心计算过的结果。 它们恰到好处地,让楚国的修行资源勉强维持着修行所需, 既无法让齐国人有丝毫的奢侈之举,也无法让齐国大量培养军队和强者。 这样的局面,已经持续了整整千年, 其正一点点地将楚国的生命力榨干,直至将其彻底拖垮。 特使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自得,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那就这样吧。” “我也不知晓,如今的楚国,还能凭借着什么来扭转这注定的败局。” “林兄”闻言,追问道:“即便是楚君寅突破了神境,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吗?” 特使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能。” “林兄”面色大变,显然对特使的回答感到震惊, 他继续追问:“那……如果楚皇也突破了神境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