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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人是来投奔自己的,黎珩微微挑了挑眉。
收家族供奉这种名门望族的特权自己还是头一次体验,前年自己从漠水头次领兵出阵前还盘算过,若是战败便丢了黎家那点封地跑路,隐姓埋名躲过风头后再投奔外省望族做个供奉,想不到今日变成了有人求着要投奔自己。
此时府中仆役为三人奉上茶汤,黎珩举着茶盏借着喝茶的功夫心中极速盘算了一番,而后开口问道:
“不知黎某何德何能得大人另眼相看?”
虽然此时他有些得意,但还没有被这场景冲昏头脑。
“隗江一地成三足鼎立之势已数百年,往年陶柳项三家虽有摩擦,但却无近两年这般猛烈,想来要不了多久还有一场大战。”
黎珩闻言颔首,这个论断目前确实已经成了山阳士族们心照不宣的共识。
往年隗江三家麾下的士族们虽有纠纷,但总体来说三家主事人还算克制,毕竟上有柱国将军府虎视眈眈,下有临省士族牵制。
故隗江士族的默契是隗江人的事情,隗江人自己解决,三家也是依着这个路数来做的,一直在最大限度保证自家军力的前提下,来缓慢吞并或威压控制周边的小型势力,整合壮大家中力量。
这个默契也确实为三家带来了繁荣,这数百年间隗江外敌不侵,内部的独立小士族也陆陆续续被三大士族纳入麾下,被吃干抹净。
而眼下,这个规则已经不适合时代了。
本代柱国将军宗惟并不是一个雄主,身体又欠佳,精力不济,在其治理下宗家家势已显颓势。
近些年坊间风传其已经压制不住麾下的各方势力,惹来了不少强力士族的觊觎权位,这几年明里暗里的小动作可是不少,宗家努力营造数百年的天下士族共主形象遭到了挑战。
如此下来,柱国将军府原本就不多的威严到了隗江这等山高皇帝远的地界,更是没多大的威慑力了,也就仅剩下名义上的尊奉。
这也难怪,宗家这个柱国将军的头衔怎么来的大家都清楚,那是当年第一任柱国将军逼着圣裔封的。
而圣裔作为天下士族的大宗,诸族之长,都被你宗家操弄这么多年了,早就在所有人心中种下了谁的拳头大,谁就能称霸的念头。
本来大家也只是看你拳头最大的面子上才捏着鼻子尊奉你为士族共主,眼下你拳头不一定是最大了,自然怪不得他人起心思。
故在窥见柱国将军府无暇他顾的间隙以后,近些年如柳岑一般的各地方野心家们将前几代柱国将军步步营造出来的脆弱平衡打破,大规模互相征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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