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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遵陶公之令,兴义师讨不臣,自出兵以来,战必胜,攻必取,兵锋所指,豪杰无不束手。
然我主宽仁,如今派在下出使,不过是念着去岁在凤竹之役时与诸位大人之间的同袍旧情,不忍刀兵相见,妄造杀孽,故才想要出手拉诸位大人一把。
出发前,我主曾言,若诸位大人迷途知返,行文四方,言明此前是受了臧逆蒙蔽,我主定向陶公力保诸位身家性命,不至流亡四海,否则大军来攻之际,勿怪不念昔日同袍之谊。”
一席话落下,顾望平静静站在原地,目光肃然望着老者,而原本还喧闹嘈杂的大厅此时也骤然静寂下来,所有人对着顾望平怒目而视。
完了完了,这功没立上,自己二人小命今日恐怕要丢在这里了。
望见殿里这般气氛,颜祜有些坐不住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掌不自觉的攥紧了些许。
即使他自恃勇力,但眼下自己二人就在对方的老巢里,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人家这么多人呐,更遑论自己那把惯用大枪都被人收了去!
也不知道这顾望平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威压之下,还镇定自若的。
“呵,你倒是会说话,黎珩这小子不过是侥幸胜过两阵,如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就在气氛凝滞的关口,那壮汉冷哼一声,眼皮都未抬一下,反问:
“我听闻他到了烟阳之后,拉了烟阳上下要南下安庐,若是此时我等策应项氏,出兵截断黎珩归路,他便是有通天本领,也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听着这壮汉阴测测的威胁之词,顾望平却依旧面色不改:
“大人难不成是暗中与项氏达成了交易,欲要以这承和百族之血换取己身一家富贵?”
听到顾望平这诛心之言,壮汉顿时气结,狠狠地瞪着顾望平说道:
“休要胡言乱语,承和各家同气连枝,我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来?”
出使前便与大老爷分析过局势之后,顾望平心里对眼下这情况早就有了腹稿,当即仔细分析道:
“若非如此,那就奇怪了,说到底诸位大人虽说起兵作乱,但依旧是尊奉陶公一系的信公子为山阳之主的,故而此乃本郡内争之事,如何能容得外人插手?
诸位大人如今已经用行动向陶公表明了心意,只要现在收手,有我主力保,想来陶公今后不会再苛待诸位。
至于项氏...可还记得昔年柴氏故事?彼乃暴厉恣睢之辈,如今更是以为陶公平乱为由挥师北上,以诸位如今的军力,与其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殊为不智。
我主若是兵败,尚可退去凤竹,可一旦项氏入主山阳,项澄为了将出兵大义做实,必然用起兵作乱的各家性命祭旗,到时在座的诸位大人恐怕难逃覆宗绝嗣之危。”
听罢顾望平的话,大殿里的众人均陷入了沉思,显然被他的话所震动。
片刻后,那位老者终于再度开口了:
“按你所言,我们没得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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