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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很模糊，介于白色和透明之间，但是勾勒出的五官，他可以很确定，这就是他的母亲。

    小卷迟疑了片刻，才怔怔地喊出：“妈。”

    人影像是木偶般，动作僵硬片刻，依旧自顾自地坐在饭桌前，然后她就这样发呆看着。

    小卷思索片刻后，舀了一碗汤放在母亲面前。

    他的母亲用手碰了碰碗筷，却直接从上面穿过去。

    小卷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母亲只是个灵体。

    他的母亲忽然开口：“这饭菜真香啊，是我们家小妮做的吗？真棒啊……这样妈就放心点了。”

    母亲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这一刻，小卷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冲上去抱住母亲，一米八的大男孩，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流。

    小卷哽咽开口：“妈，我想你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乱发脾气，是我没照顾好你，妈，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母亲只是隔着空气摸了摸小卷的头，语气和蔼：“没有的事儿，是妈不好，是妈拖累了你，其实妈早该这样了……”只是一直舍不得你，想再看看你。

    有些话，这位母亲并未说出。

    小卷哭的更厉害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反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小卷：“妈，这一巴掌是我乱说话。”

    他抬手刚想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他的母亲着急地拽过来，只是她地手臂从小卷的身上穿过去。

    他的妈妈急促道：“小卷，不要这样，妈是自愿去死的，妈都活到到了六十多岁，已经知足了，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还有几十年可以去看看大江南北，去谈你喜欢的女孩子。”

    你不该在这里蜗居，守着一个老太太度日。

    所以妈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再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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