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见他们走远了,苏伏当即上楼,却见房内空无一人,窗门大开,凛冽寒风,正将案上一幅镇纸按压的画吹得猎猎作响。 举走二步,捧画一观,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和尚印在纸上。其口角微张,似在讲禅,满面慈祥,满目悲悯,端的一个大德高僧,佛前座下佛子,使人心生膜拜。 这禅师,可不正是松涛么。苏伏对他,绝无膜拜之心,只想将之收入魂幡空间,教他永世不能超脱。 画中还题了字,写道:远看山是水,近看水是山,山水若无途,复去向何处。落款是公孙游士。 字体清逸洒脱,一个寄情山水,纵情高歌的游士跃然纸上。 苏伏眉头微皱,此人只怕不是寻常人,究竟怎么个来历,连他本识都无法觑透。 想不透,便只好暂且放下,沉吟片刻,先将李忠唤上来,问道:“这游行早有收到消息么?” “月前便收到提点,游行乃是初戏,游罢会有高德大僧,在城中各处开台**,若有亲人朋友亡故,也可请他们超度。” 李忠道:“对凡人而言,平日请个外堂的元僧,都极为不易,故此后七日,城中应当热闹非凡。” 苏伏沉吟道:“法华内堂,多是些什么人?外堂呢?” “内堂多是高德大僧,哪怕一个元僧,待人都是极为和气的。便似方才来的两人,乃是四明殿的护法,向不与人口角,来往四明殿的香客,都对他们印象极好。” 李忠回忆说道:“小人曾去进香,不甚打翻无忧佛金身前香炉,非但没有怪罪,还宽慰小人许多好话。” 说着,音声微顿,似是极为不喜地皱眉道:“外堂多是些痞僧,乃是内堂犯戒的僧人容处,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脾气也甚是古怪。” “怎么,你吃过他们欺侮?” “也没甚……”李忠摇头道,“有些痞僧根本不守佛门清规戒律,又不敢去往人多处吃酒,常来这僻静地,寻小人要酒吃。有些吃罢非但赖账,还要打砸闹事,小人二人为此受过数次伤,却又无可奈何。” 苏伏冷道:“过几日,便随某回紫城,这处不合你们待了。记着打伤你两个的秃驴,总有算账时候!” “请大人三思!”李忠却大是慌乱道,“小人等不过区区贱体,伤了便伤了,若是害您伤损一分一毫,小人便是杀身偿命,也不能赎清罪过……” 苏伏摆手道:“勿须多言,——四明殿可有一位唤作净慧的禅师?” “净慧禅师乃是四明殿住持,鲜少现于人前,也是个高德大僧。” 苏伏沉吟片刻,令道:“去唤孔黎等人上来!” 李忠不敢多问,当即领命而去。不多时,孔黎领着一众大小乞丐上来,恭敬却又乱糟糟地列在苏伏前。 许是知他不喜吵嚷,便都一个个住口,只把希冀的眼神望在他身上。 苏伏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翻手便是两腚雪花白银,足有百两重,道:“有两件事,若办成了,各赏百两。” 此言一出,群情激奋,各各都恨不得掏心挖肺表忠心。有这百两银,足以令他们脱离乞丐这一行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