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受伤 “你来找我吧。”-《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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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小婵忙不迭离开病房。

    春蕊睁眼望天花板,楼层太安静,房间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没有,以至于隔了许久,她突然听见手机响,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等第一通挂断,第二通又拨,她才吃力地去摸手机。

    搁眼前一看,来自“一枝康乃馨”的视频通话请求。

    霎那间,心头汇聚了太多的情绪,感动的,期盼的,窃喜的,娇气的,但林林总总,抵不过一份没来由的委屈。

    瘪瘪嘴,快速调整情绪,接通了视频。

    一开始视频很卡,延迟好几秒,才传来人像。

    严文征应该呆在一间房车里,穿着一件皱兮兮的白衬衫,袖子捋到手肘,头发凌乱,两只眼皮因困乏撑出两道很宽的褶。

    春蕊不知被戳到哪根神经,扑哧笑了,“严老师。”她糯糯地叫他,“你是坐了一夜的绿皮火车吗?搞得这么狼狈。”

    “造型。”严文征言简意赅,快速打量她一番,判断到,脸没事,肩膀受伤,问:“你现在在哪儿?”

    春蕊想想,稍有一丝挫败,她并不想将此事大肆张扬,直白道:“你都知道啦。”

    严文征“嗯”一声。

    春蕊打趣他:“拍戏还有空上网,严老师,你不专心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严文征对她几乎是有问必答的,因此心知她在绕话题,还是老实说:“是我的一个朋友看到网上的消息,问我,我才得知的。”

    春蕊好奇:“哪个朋友啊,竟然认得我。”

    严文征:“一个制片人。”

    说的是吕燕,他没想到吕燕会将春蕊的名字记得如此深刻,以至于看到她出事故,还特意发消息来询问,也多亏了吕燕的一句多嘴,他才算不太迟地了解事情的始末,他的工作室包括他自身,平时极少关注八卦新闻。

    春蕊没完没了地追问:“谁啊?”

    严文征不回答了:“重点在这个上面吗?”

    “哦。”春蕊凑近一点镜头看他。

    严文征眉眼拢着,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愁,像担心她,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严老师。”春蕊说,“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嘛,我容易误会的。”

    严文征忽略她的插科打诨,沉着嗓音问:“你还好吗?”

    春蕊如实答:“有一点点吓着了。”

    严文征:“谁在你身边照顾你呢?”

    春蕊:“小婵啊。”

    严文征:“她一个人行吗?”

    春蕊精力十足道:“行,我伤得不重。”

    严文征抬眸睨她一眼,嘴唇抿成一道线,莫名不吭声了。

    春蕊瞧着,心角一颤,忐忑地问:“严老师,你不会是想要过来吧。”

    “过不去。”严文征脸色变冷,端出严肃状。

    春蕊理解,据说《西河大剧院》的剧组以1:1的比例实景搭建了一间剧院,开机运转每天八十几万的经费燃烧,不可能空耗着给主演放假,况且严文征前段时间请了一星期赶去徐州补拍《听见》,进度已经有所耽误了,他不能不负责任。

    春蕊善解人意道:“心意我收到了,但剧组那么多人等着看着呢,别拖累一起工作的人。”

    严文征点点头,但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处境,详细问:“你这边怎么解决的?还拍吗?”

    “拍啊。”春蕊说:“都拍一大半了,中途换人,投资商血赔。”

    严文征:“给你休息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吧。”春蕊说:“等走路顺畅了就没事了,伤口用衣服一遮,不会穿帮的,最关键脸蛋还漂亮着。”

    忘了疼痛,她嘚瑟起来,夸赞自己美,非常显摆。

    严文征简直服气她,又问:“那这一个星期回北京吗?到父母身边?”

    “才不要。”春蕊神情突然暗淡了,“太狼狈了,会被骂。

    严文征怔怔神,听出了她与父母的关系并不融洽,怕涉及她的伤心事,改口问:“待在剧组?”

    春蕊认真想想,摇摇头,“别了,不自在,我待在这里他们会有心理压力吧,还总要想着来关心我。”

    是这个道理,她很通透,严文征说:“那你准备去哪儿?”

    春蕊拖着腔调,恹恹道:“无处可去。”

    她话音一落,电话两端陷入静默,两双漂亮的眼睛默契地对视上,均不动了,画面像卡帧了。

    就这样,不知长达多少秒后,严文征像下定决心似的,发出邀请:“你来找我吧。”

    春蕊吓一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错了,确认一遍:“我去找你啊?”

    “对。”严文征坚定地说:“找我。”

    “严老师。”春蕊怕他没搞明白状况,提醒道:“我现在是病号,需要人照顾,很麻烦的。”

    严文征平静道:“你不一直都挺麻烦我的吗?”

    春蕊像只受惊吓而变得非常警惕的小猫,敏锐地听出什么,悠悠试探道:“严老师,您这是乐意让我麻烦吗?”

    “你说呢?”严文征撤开一点视线,不答反问。

    春蕊却不落套,非要挑明心思,撒娇道:“我不说,你说。”

    严文征抬眸再一次与她对视,隔着屏幕,咫尺的距离,错乱的心跳碾压着胸口,沉吟片刻,突然长长地一叹气,笑了,似无奈似认命的语气,说:“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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