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阿姨的谜底-《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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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有什么用,你工作还不是喊我师傅,现在也喊我前辈。”前辈说着。
这是什么歪理,不过无法反驳。
“我还是觉得阿姨奇怪。。。”我丢开枕头,看着头上的梁顶说着。
“又来。。。”前辈无奈的说着。
“如果她的奇怪不是我认为的坏,那么这种奇怪只有一种可能。。。”我低头思索着。
没想到,前辈捡起我手上的枕头,砸在我的头上:“这个屋子里,最奇怪的就是你,关灯睡觉了,明天要早点出发,你要是这样下去,还没挂掉,自己就先疯掉。”
前辈起身,把灯熄灭。
今天明明很累,先是昨晚睡在前辈的轿车里,不舒服又担惊受怕,再来是车子撞了,估计也震了震我的脑袋,我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我才疑神疑鬼的吧。
明明死里逃生,现在却躺在温暖干净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或许,每一个在疫情下的人,都需要这样一段过渡时间来调理自己紧张的情绪吧,不是自己的屋子总让人想东想西。
我相信前辈也没有认真的熟睡过,一来,这张单人床太过拥挤,每一次翻身,这张床都嘎吱作响,我想它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应该也是极限了,对这张颇有年头的木床来说。
二来,老房子大多都是木头加水泥,三楼的脚步声咯噔咯噔的走来走去,让我和前辈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头上的房梁。
最后,前辈不得不卷起了两团纸巾塞在了自己的耳朵了,他才进入了深层次的睡眠,打着呼噜。而我却听着屋外咆哮和哭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忽醒忽睡。
直到,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听见了阿姨在客厅里轻微的走动,无论她如何轻,她的脚步总会踩到那几块年久的木板上,发出嘎吱的声音。她挪动椅子的声响,再到关门的刺耳声音,然后,我仿佛听见了他的房间里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真的希望不是我自己疯了,我努力的蒙住了被子,想要好好睡一觉,调整自己的状态迎接更危险的明天,然而,当我先掀开被子的时候,透着房间墙壁的木板,我依然能听见是一个男声。
我在黑暗中坐直了身体,当我仔细再听的时候,房间里却只有轻微的窸窣声。
“完了。。。我真的疯了。”我摸着自己的脑袋,静坐了一会,我穿上拖鞋,打开了电灯,
我看着前辈,他堵着耳朵沉沉的睡着,我想他一定认为阿姨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如若不是,他一定比我更加警醒。
我轻轻的打开房门,客厅里依然留着那盏昏黄的壁灯,我朝着洗手间走去,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桌子上压着一串钥匙,钥匙就放在显眼的位置。
我走过去,看见了这串钥匙下留着一张纸条:这是房子的钥匙,还有山A3223的车钥匙。
字迹歪歪扭扭,忽大忽小,看上去阿姨并不认识几个字,钥匙两个字还写错比划。
如果不是我眼花,或者是我在做梦,这个阿姨的钥匙是要留给我们吧,房子的钥匙和车钥匙,这么说来,阿姨当初开口并不是开玩笑,而这个才是让我觉得她奇怪的点。
当我心里有不详感觉得时候,我听见了阿姨房间里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小声,但是的确是个男人的声音,除了这个声音,还有阿姨轻轻啜泣的声音。
我放下了纸条和钥匙,瞧瞧的走到阿姨的门口。
“妈,我要给你煮你最喜欢的水煮肉片,还要带你去旅游,现在我已经赚钱了。。。”那个男声说着,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又传来这个男声:“妈,你快上来,你看。。。我们已经爬上了日光岩了,红色的屋顶就是博物馆,你看,你快来看,夕阳真漂亮,海天一色。。。”
接着,我再也没有听见这个男声的声音,而是阿姨轻轻的啜泣声。
我恍然大悟,这个阿姨为什么奇怪了,为什么她在家里要打扮得如同外出一般,为什么这个情况下她会收容我们两个陌生的人,而不担心我可能是隐藏的感染者。又为什么要把房子的钥匙和她讨生活的车子留给我们。而且毫不吝啬的给我们她所剩下的食物,让我误会。
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阿姨。。。”我轻轻的叫唤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我顺着旋转着门把手,阿姨的门被反锁着。
也许是我的叫唤,让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你去睡觉吧。。。”房间传来阿姨的声音:“阿姨要睡了,明早你们还要早起,赶紧去睡吧。”
这一句简单的回复,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厨房的时候,阿姨神情落寞的告诉我,是我们两个人叨扰了她睡觉,最后,她告诉我,她想要好好的睡个觉。
“阿姨,你没事吧。”我心里开始慌了。
“阿姨没事。”她哽咽的回答:“你们不要再打扰阿姨了,好吗?”
我静静的立在门口,如同此刻安静如初的阿姨房间一样,我不相信她没有事情。
我回头看着桌子上那串钥匙,借着壁灯我排除了车钥匙还有大门钥匙,然后拿着其中一把钥匙对着阿姨的门把手拧着,钥匙是对的,但是房门是从里面反锁住的。
“阿姨,你开门。。。”我焦急的说着,但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急忙冲到了隔壁房间里,把还在熟睡的前辈从床上挖了起来。
“阿姨出事了。。。”我说着,前辈反应了半天,才跟我走到阿姨的门口。
“阿姨。。。你开门。”前辈敲了敲门。
阿姨就是不吭声。
“怎么回事?”前辈疑惑的问我。
“阿姨想死。”我回答。
“你确定?”前辈疑惑的看着我:“你确定这次不是你太过敏感?”
我焦急的点头:“我确定。前辈帮我踹开它。”
前辈在门口绕着圈子踱步了两步,然后点头:“行,你要知道,这一踹门,如果阿姨没事,就是你有事了。”
“顶多就是我疯了。。。”我说着:“没差。”
“行,我数到三。”前辈开始倒数,当数到3的时候,就如同我们踹宿舍的大门一样熟练,这扇老房子的房间门也一样脆弱不堪。
门歪斜的倒了,微弱泛黄的灯泡折射着阿姨的房间,地上躺着一台老旧的智能手机,手机里正在播放着客厅相片里那个男生的身影,声音被静音了。单人床的边上有一张歪道的椅子,阿姨穿着那身红色碎花风衣,吊在了房梁上,双脚离地。诡异的影子在地上投射向四面八方,来回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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