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怀抱-《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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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屋里,把那些卷轴放在案上:“阿舅将昔年画的三门峡图都送与了孤,与工部呈上的堪舆图应证发明,却是清楚多了。
沈宜秋听他一口一个阿舅,不知说什么好。
尉迟越展开一卷,面露遗憾:“可惜孤不能离京,无法亲眼看见这些大好河山……”、
他自顾自说了一通,这才想起自己此行是陪太子妃看望家人,便叫内侍将画轴卷好收入箱笼,自己去后面净室沐浴。
收拾停当,两人躺在床上,尉迟越仍然有些兴奋,又将今日邵安提的方案在心里过了一遍,等不及想与众臣详议。
此次陪太子妃省亲,虽然在沈家遇到许多糟心事,却在邵家得到意外之喜,邵安虽然惧内,但为人疏朗,颇有见地,在度支员外郎任上却是有些屈才,亏他上辈子自诩举贤任能,野无遗才,放着个现成的贤才也没发现。
尉迟越转过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沈宜秋,她与舅家如此亲密,却不曾为她舅父争取过什么,他上辈子怎么会以为她与沈家沆瀣一气呢?
想到自己的诸多误解,尉迟越心里生出许多愧意,连早晨那卷《列女传》图带来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她又不记得上辈子对他一往情深,这一世他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又有宁十一的亲事在先,她不乐意嫁他也情有可原。
想起沈家发生的种种,他心生怜意,就是因为没有家人的爱护,才让她把仅有一面之缘的宁十一当作寄托吧。
沈宜秋平躺在床上,听着身侧男人沉沉的呼吸,忽然没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起风了,不一时又下起雨来,屋内骤然生凉。她素来体寒,每到深秋便要用薰笼将衾被薰暖,否则睡一夜还是手脚冰凉。
近日气候晴暖,舅母准备的衾被也不算厚,沈宜秋身上发寒,转过身背对尉迟越,抱着被角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床榻一动,一个暖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不等她回过神,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尉迟越将沈宜秋紧紧揽在怀中,便是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他也没有在意,更没有放开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下颌在她发顶上蹭了蹭,似埋怨又似嗔怪:“身上这么冷……”边说边将长腿一屈,沈宜秋冰凉的双脚便抵在了他腿上。
尉迟越又摸索到她的手,覆在手心里搓了搓。
沈宜秋不敢轻举妄动,缩成一团装睡。
尉迟越没得到回应,明知道她装睡也不着恼,就这样将她拥在怀中,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有一搭没一搭地摸她顺滑微凉的头发。
他不是柳下惠,温香软玉在怀,腹中便如有一把火在烧着,烧得他心中焦渴,奈何外宿不便,也只好忍耐一二。
沈宜秋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躺在尉迟越怀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听着雨滴敲打在屋瓦上,听着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这一切都让她想起另一个深秋的长夜。
那时候她也是浑身冰凉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风雨大作。
医官告诉她娩下的是个死胎,她往后再也不能有孩子。血流不止,洇湿了床褥和席簟,但她不觉得疼,只感到冷。
沈宜秋闭上眼睛,男人的怀抱真的很暖,她曾经愿意倾尽所有去换一个这样的怀抱,然而她等了一夜,直到风雨停歇,窗纸微明,也没有等来。
祖母至少教会了她一点,若是你贪恋一个温暖的怀抱,它就会成为你的软肋。
沈宜秋将圈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挪开,从尉迟越怀里挣了出去。
尉迟越久久凝视背对他的女子,床不大,她已经几乎贴到墙上,只是为了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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