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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吴尘总觉得，剧情的走向绝不会无底线的偏向一方。所以从庇护所的视角来看的话，暴姆生态一定有天敌。

    乘坐PA1049超级飞空艇在高高的平流层顺着狭长蜿蜒的结晶海床，向坐标点前进。俯瞰被暴姆生态覆盖的绿星，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禁泛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

    用爱丽丝1049的话说，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靠求生的本能在活着。在木质大灾变发生的初期，甚至有艰难求生的同伴趁所有人熟睡，独自走出核潜艇，摘掉呼吸器后走向了远方的结晶海床。等众人赶到时，已经被汲水兽吸成了人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面貌。五官全部融化后又和皮肤一起硬化，就像是真空包装的一条人形肉干。

    唯一的安慰是，被吸干的尸体都没有二次突变。爱丽丝1049又用轻松的口吻说起一个惨痛的经验。

    “我们因此发觉，水是木质化不可或缺的元素。”

    “或者叫‘活性细胞’。”吴尘补充道：“细胞脱水会因失去活性而坏死。自然也就无法二次突变。”

    “嗯，说的是一件事。”爱丽丝1049轻轻点头：“想不想知道，‘人干’后来怎么样了？”

    吴尘目光平静而坚定：“你们带回去，然后火化了。”

    “对。”爱丽丝1049微微一笑：“火化时生成了宝贵的水。”

    “能理解。”吴尘也想到了。

    “在最初的日子里，搁浅的移动避难所，还能在盐晶中滑行。后来颗粒状的盐结变成了巨大晶体，避难所也随之被凝固。又过了没多久，汲水兽开始出现……你瞧，危机步步紧逼，就没打算让我们‘喘口气’。”

    爱丽丝1049一语双关。想要隐藏水迹，真就不能“喘口气”。

    “这些都是生存的代价。”吴尘完全能感同身受。

    “爱丽丝（本体）说，两位皇后的生化实验，是延续人类的关键。”爱丽丝1049向吴尘吐露心声：“一期强化人就能抵御低浓度的暴姆毒素（生化杀菌素），二期强化人的抵抗力显著提升，三期强化人应该能免疫。”

    “原来是这样。”吴尘其实也猜到了：“你是第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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