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紫禁黄昏(十)-《一个人的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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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新政在诸位眼中如此不堪。为何平日不进言,不劝谏,不竭尽全力去为国分忧?今日大家伙到是都站了出来,煌煌大言新政之弊端。新政的得失对错暂且不论,文某斗胆想问问诸位,你们为我大清又做了什么?是看戏听曲还是狎故嬉戏?大清,是在你们的酒宴上还是牌桌上?头顶三尺有神明,你们扪心自问,愧还是不愧?”
“文大人这话我到是听不明白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诸位大臣既然位列朝廷当中,直言进谏又有何错处?”不等文廷式把话讲究,徐桐便冷着脸喝到。
“直言进谏?”文廷式不禁一阵冷笑,“拥兵紫禁城在前,胁迫皇上在后,这就是你们的直言进谏?我大清何尝有过这样不忠不义的臣子,你们难道想谋反不成?!,”
一言既出,整个大殿内顿时一片大哗。文廷式这话,已经不是在说这些大臣了,而是直指御座上的太后。
徐桐到是镇定自若,轻笑着走到文廷式面前,拱手说道,“敢问文大人,今日这朝廷之内,到底是何人想要谋反?”
文廷式看也不看徐桐,转身对着慈禧和光绪说道,“国家朝政,从无陈兵于侧才能议得出来的,微臣请太后罢殿外之兵
“文廷式咆哮朝廷,播弄是非。举止无状,微臣恳请太后将文廷式撤职查办,以俱效尤。”徐桐也毫不示弱,转身跪下,紧接着,便有一大帮大臣都跪了下去,高声喊着。“臣附议。请太后治文廷式之罪!”
“文廷式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何罪之有?”一片喧哗当中,翁同酥缓缓的站了出来,静静的望着御座上的慈禧。今日的局面,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了,人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还有什么不顾的,无非就是拼却一死而已。
“都退下吧,既然是议事情,就要让大家伙都说话。”慈禧摆了摆手,看似毫不在意,心中却是一阵烦躁。
徐桐等人说了半天,却是中分也没有说到点子上,现在还和文廷式纠缠不清,简直是荒唐之极。这样的人,能够做什么大事?想到此,慈禧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孙毓汉。
孙毓汉此时也看出些不对劲来。真要是由着局面这么乱下去,还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当即迈步出列,正色说道。
“启奏太后,刚刚诸位大臣都言及新政的诸多弊端,微臣以为,国势衰微,确实当求振兴之法,但治大国如烹小鲜,倘若一味操切行事,反而会让国家越变越乱。皇上毕竟年轻,主政的时间不长,经验也有所不足,值此国家危亡之秋,不可不慎之又慎。微臣斗胆,恳请太后出面政,以太后治理国家几十年的经验,为我大清徐图振兴把稳大局。”
徐桐此时也醒悟过来,对刚刚文廷式搅局恨的是直咬牙,白白让自己错过这么好一个机会,当即也紧随孙毓汉身后,高声说道。
“微臣赞同孙大人的主张,恭请太后毛政,重振大清朝纲。”
哗啦啦,大殿内顿时一大片官员都跪了下去,七嘴八音的说着请太后政的话,黑压压的人群当中,只有李鸿章、翁同酥、杜怀川、文廷式等人孤单而立。
“大军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京城?”距离京城几十里外的一座山坡上。陈卓勒住缰绳,整个人急的都快说不出话来。
齐广洋跃马上前,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人身上马身上全是汗水。“两个时辰,大人给卑职两个时辰,卑职一定赶到京城!”
陈卓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起伏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离京之前,他在光绪面前跪谏了半天,他是万分也不同意皇上行此险招,可是无论他怎么劝谏,皇上都是断然不允。兵变一起,局面立时便混乱不堪,且不说董福祥等人有没有谋害皇上之心,万一乱兵当中一发子弹飞过来。谁能担保得了皇上的安危?
他也明白皇上的心思,朝廷当中的这个脓包,迟早有一天都是要挤破的,皇上此举,其实就是布下一个局,引诱董福祥等人谋反,为清理朝局奠定基础。可皇上凭什么就相信太后不会对他下手?万一大军来迟一步,万一皇上有所不测
陈卓是真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挥马鞭指着下面快步行进的队列说道,“来不及了,日落之前必须赶到紫禁城。我率所有骑兵先行,直驱紫禁城,齐广洋当大军就交给你了。大军一入京城,立刻分兵驰援紫禁城。记住了,我大清只有一个皇上。你和我也只有一个皇上!”
“大人,还是让卑职率军先行吧,董福祥所都有一万多人,大人孤军入京,恐怕凶险万分!”齐广洋一伸手,死死拉住陈卓的马缰。
“凶险?董福样所部人均不过旧发子弹,能打什么仗?别忘了我们麾下是陆军第一师,是我大清最精锐的军队!我只担心时间,担心皇上能不能熬过去
罢,陈卓一挥马鞭,马蹄高高扬起,身后的卫士也紧随其后,如风一般席卷而去。
一片烟尘中,只听到陈卓的大喊声,“入京!救出皇上,平定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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