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后裔-《泰西哲学玄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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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西亚的姥爷毕竟是西美尼先生,西美尼先生毕竟是毕达哥拉斯的挚友,而毕达哥拉斯在民间有太阳神阿波罗转世的说法。从西美尼先生曾经的描述中,毕达哥拉斯绝不会降罪于无辜百姓,代表光明的阿波罗神绝对不是一个小肚鸡肠,心狠手辣的邪神!

    因此她鼓励伯里克利深入调查,权力的力量是无穷的,但是权力毕竟只是暂时的。没有了权力的伯里克利,如何调查呢?雅典的阿波罗神庙早已戒严,现在在民众的眼里,曾经那个万人朝拜的神庙已经成为了一个恐怖的炼狱!

    民众对“神”的信仰大抵如此,用你时你才是神!曾经的太阳神阿波罗也不例外,谁自认为是民众的红太阳,谁在某一个时刻肯定也会被他曾经的拥趸抛在地上抹黑,比最臭最浓的墨还要黑!

    权力是暂时的,道义是永久的。受过恩惠的米利都后裔在帕西亚的组织下,来到了伯里克利身边。当经过了不小的牺牲之后,他们发现了本次瘟疫的根源——一个藏在阿波罗神庙里面的羊角,去了盖子的羊角。

    羊角有的是空心的,有的是实心的。而这个羊角是实心但被人掏空的!里面有一些粘粘的,腥腥的东西。原本是有一个盖子的,但是盖子在它的十米之外,一具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是谁的尸体的旁边被发现了。

    虽然伯里克利不知道这个尸体是谁的,也不知道这个羊角是谁的,但他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打开盖子。因为他要放出“魔王”,有人要他放出“瘟疫的魔王”!

    最怕白马遇青牛,鼠羊相逢一旦休!

    羊角里面的东西引来了神庙里的老鼠。老鼠显然比人更加耐这种毒,它们疯狂地将这种瘟疫传到了千家万户。

    这个城邦的医师别的本事没有,名字倒是起的很快。因为他们觉得通过传播现象已经得出了结论,这是老鼠搞的鬼,因此这场瘟疫应该叫做“鼠疫”。

    既然是鼠疫,专家的心中稍微宽松了一下,因为两千年以前古书上就有这种瘟疫的记载了。杀伤力就是几乡几镇的事情,绝不可能灭绝整个雅典,更别说世界了。他们认为做好封锁和隔离就行。

    伯里克利,是一个长期担任泰西大陆上最文明城邦首席执政官的人,晚年又和萨哥拉学了很多学问。三大悲剧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希罗多德等都先后成为了他的好友,甚至最近他推荐修昔底德去竞选了雅典的十大将军。

    哪怕是一件衣服,在花园里放的时间久了,都会染上持久的芬芳。何况一个人,在群星的照耀下,就算是一个人也会反光。何况伯里克利本来就是希腊政坛最亮的那颗星,也是人类优秀政治家里永放光华的一位!

    别人都认为帕西亚爱他仅仅是爱他的权势,而帕西亚知道自己不仅爱他的能力、爱他的人格、爱他伟岸的身躯、也爱他坚持的位置和足下的土地!

    在帕西亚等人的反对下,他依然不顾65岁的年纪,自己穿着防护服,去捡到那个盖子,重新用蜜蜡封好。

    纵然如此,第二年的秋天,橄榄再次成熟的时候,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帕西亚等人之所以反对,就是因为这个“小事”随便让一个青年或者自己都可以做,何必以身犯险。这种毒,所有的人都本能的感到它的可怕!甚至就连穿着防护服的伯里克利,当走到羊角接近一米的地方。他似乎听到无数冤魂的嘶吼、惨叫,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海岛——一个炼狱一般的海岛。一个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婆婆,对着一个耳高过眉,长着隼钩鼻的少年说道:“孩子,你是我们族唯一的后裔,拿着这个东西——为我们复仇!”

    如果不是伯里克利,他一定会晕倒,那种梦魇不是常人所能走出的。可是伯里克利并没有描述自己的辛苦,只是说了三句话:

    “我现在早已不是雅典执政官,而是一名普通的雅典公民,我热爱我的祖国,我只是尽了一个公民该尽的义务。

    去找萨哥拉,把这个羊角给他,他会有办法销毁的。

    帕西亚,我爱你,此生无悔!”

    伯里克利永远闭上了眼睛,公元前495年——公元前429年,享年66岁。

    带着巨大悲痛和由悲痛转化而来的力量,雅典“古堡”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他们用了四年时间,在付出了巨大牺牲之后,秘密地将萨哥拉从埃利亚城邦救了出来。

    希罗多德,公元前484年——公元前425年,享年59岁。

    芝诺,公元前489年——公元前425年,享年64岁。

    公元前425年,“四指”气急败坏,由于已经是僭主身份了,因此只能秘密下令处决断后的那几个人。第一个便是饱经沧桑,面容显得最老的历史学之父——穿着白衣的希罗多德。

    “老家伙,你有什么话说?”刑讯特务问道。

    希罗多德看了一眼旁边,受了各种酷刑,都没有开口的芝诺,对特务大声说道:“伯里克利告诉过我,他以前结交过一名智者,名字叫做——普罗泰戈拉,他说过最有名的话就是‘人是万物的尺度’。此人口才非常了得,收了很多青年人当弟子,直到弟子在第一次诉讼获得胜利之后,才收取他们的学费。如果弟子在法庭上诉讼失败,则不收学费。有一次,一个青年弟子在第一次诉讼时控告的就是他不该收取学费。那么请问,诉讼胜利后,这位青年弟子还该不该交学费?”

    “可是交不交学费,这和萨哥拉去哪里了,有什么关系?”特务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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