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场豪赌的代价,是双方性命。 饶是古川久弥沙已经做好了在最后一场赌|局上被对方百般刁难的准备,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来这一手。 她现在站在琴酒身后,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抽烟的动作丝毫没有顿滞,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古川久弥沙沉下心正在思考对策,就听琴酒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 “威尔斯,你的东西,不值这个价。” 威尔斯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指望琴酒像个愣头青一样,随便激将两下就冒冒失失地上来赌命。 “代号名单而已,既没有真名,也没有职务,除了几个代号以外一无所知。” 琴酒弹了弹烟灰,“你的性命,只值这么点东西?” 古川久弥沙都被这句话惊了一下,随即沉默:……你这不是挺会嘴炮的吗。 不愧是你,直接就默认死的是对方了是吗。 威尔斯显然也不是吃激将的人,他心平气和地继续加价:“你赢了,除了名单,我再许你一个承诺。” “任何东西,任何人,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拼了全家性命我也满足你。” 古川久弥沙借机插进来笑了一句:“威尔斯先生玩笑了,如果是你输了,你还有什么性命来满足承诺?” 合情合理的质疑,威尔斯没有刁难她,只是挥挥手,藤高悠仁便拿了一份文件,递到了琴酒面前。 “这是威尔斯先生的遗嘱,所有条款都已写明,即便威尔斯先生去世,也会有人将那个承诺履行到底。” 古川久弥沙:……你们黑|道大佬都流行出来交易前先把遗嘱立了的吗? 琴酒没有分一丝目光给那份遗嘱,古川久弥沙琢磨了一下他的心思,伸手接了过来。 她扫了几眼,确实像对方说的那样,没有反悔的余地。 看来威尔斯当真是事无巨细地准备妥当了。 越是这样的人,便越不觉得自己会输。 俄罗斯□□这种全凭运气的赌|法,看似明面上做不了任何手脚,但在座哪个不是见多识广,从不会有人相信真正的公平与运气。 古川久弥沙心里终于有了点主意,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将琴酒留下了。 据她了解,琴酒可不是个喜欢赌命的人。 他轻视死亡,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死亡——但他却不会允许自己以这么轻率可笑的死法死去。 古川久弥沙想了想,伸手在琴酒肩膀上按了一下。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切实地碰到他——在注意到他不喜欢她的触碰后。 她的指掌十分纤细,不用力的时候甚至只有微弱的触感。 但她握得十分坚定。 琴酒抬眼,也是今晚第一次,认真地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的脸上覆着人|皮|面|具,任何情绪与表情都是演技,唯独那双晶亮的黑瞳透彻异常。 琴酒从不信“心有灵犀”这种带着些玄学色彩的东西,但在那一刻,他蓦地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 “信我。” 古川久弥沙的手稳稳地覆在他的肩上,目如寒星,寒星中又绽着夜空中最夺目的光彩,几乎一瞬让人沉沦进去,再也无可自拔。 她在说,信她。 琴酒夹着烟蒂的指尖一顿,错开了她的目光,却再没有起身的动作。 这是默认了。 威尔斯将他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也不禁多打量了古川久弥沙一眼。 自监控画面中初次看到古川久弥沙到此刻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这是这两个小时以来第一次,他发现他似乎都没有看透过这个神秘的女人。 她的表现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小聪明,却又不够有脑子的花瓶角色。 先前借着这个女人嘲讽琴酒时,威尔斯是真心的。 但一个花瓶不可能露出那样的眼神。 无论如何,既然琴酒同意了,那这场赌|局便正式拉开序幕。 威尔斯挥挥手,藤高悠仁将那把左|轮递到了他们面前。 这次古川久弥沙没有再越俎代庖,等琴酒拿起手|枪检查完后,她才接手。 就在她的手碰到那把左|轮的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 藤高悠仁看着古川久弥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手|枪检查了一遍,从古川久弥沙手中接过手|枪。 “既然检查清楚了,那我们开始。” 他拿出一颗子|弹,拉开弹|匣,正打算往弹|匣里面装。 “慢着。”开口的是古川久弥沙。 她仍是那副笑得娇俏的模样,眼风一扫藤高悠仁,“既然枪和子|弹是你们准备的,那填弹与转轮的步骤交给我们才公平,对吗?” 藤高悠仁和威尔斯对她提出的要求没有丝毫惊讶,想来是早就将这一点考虑了进去。 古川久弥沙接过子|弹与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将子|弹填入弹|匣,然后“唰啦啦”地旋转了四五圈,直到飞速旋转的转轮在众人眼中变成了残影,才“啪嗒”一声合上了转轮。 她将那柄装了子|弹的左|轮手|枪往桌子中间一放。 威尔斯看了藤高悠仁一眼,藤高悠仁当即会意,伸手拿起了那柄左|轮,掂了两下。 对枪|械熟悉的人,能从手|枪的重量中判断当中有几颗子|弹,显然藤高悠仁就是那样的人。 他掂了两下,对威尔斯点点头。 威尔斯知道,子|弹已经入匣,古川久弥沙没有做手脚。 他抬抬手,藤高悠仁就将左|轮呈了过去。 威尔斯握住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毫无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啪嗒”一声轻响,房中陷入沉寂。 没有枪响,没有鲜血,只有死寂。 第一枪空了。 威尔斯将枪放回桌上,看向琴酒:“该你了。” 琴酒也没有磨蹭的意思,非常干脆地倾身,去拿桌上的那把手|枪。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快了他一步,率先握住了桌上的左|轮。 房间中三个人的视线顷刻间集中到了古川久弥沙身上。 古川久弥沙却恍若未觉,只是伸手掂了两下手|枪,看向了琴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 “我还没用真人当过靶子呢,给我个机会嘛。” 琴酒没有表示,只是在古川久弥沙拿着左|轮对准他的眉心时,微微皱了眉。 ——无论这把枪中有没有子|弹,他都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他。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古川久弥沙就干脆地扣动了扳机。 又是一声“啪嗒”轻响,一切如常。 第二枪空了。 古川久弥沙干脆地将手中的枪放回桌上,推回了威尔斯那边。 第(2/3)页